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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节(2 / 2)


  不,不行,这退回去,她还得倒搭进城费。要不然就留着过年请客吃饭时摆上?这样他家也有面子。

  打定主意,刘翠花就将点心锁进箱子里。

  晚上,林晓终于找到机会问她娘为什么不打算还钱?

  李秀琴看了她一眼,“我之前跟村长媳妇说卖头花只挣了新花样的钱。现在我们把钱还回去。她难保不会猜到我们头花挣到钱了。”

  林晓撑着下巴,“她应该知道了吧?娘,你不是说她有儿子在县城念书吗?”

  李秀琴笑了,“那可不一定,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进胭脂水粉店问价,那不是教坏孩子嘛。而且就算她知道了,她也没办法卖,我卖的是新花样。她总不可能为了赚钱,连自己名声都不要了吧?她没名声害得可是她儿子的前程。”

  林晓恍然大悟。只是她总觉得有钱不还,好像有点……

  李秀琴揉揉女儿的脑袋,“所以啊,她装不知道,咱们就别自己抖落出来了。那样对咱没有好处。”见女儿还苦着脸,她笑道,“你爹借钱只是为了找出谁对他最好,又不是不还钱。而且他们将来得到的钱财,远比借出的钱要多得多。你不用有心理负担。”

  林晓细想了下,确实是这个理儿,她就丢开不想了。

  作为全村上下独一份,林晓得了全村姑娘们的羡慕。就连男娃都暗戳戳盯着林晓的新衣服瞧。他们长这么大,还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呢。

  一连好几日,林满堂家都络绎不绝,直到林晓穿够了,把衣服脱下来洗,这些孩子才没再登门。

  这天大丫和二丫来找林晓玩。

  李秀琴拿着昨天画出的新花样去村长家找桂香。

  家里只有林晓一个人,正在院子里打水,看到两个姐姐来了,林晓拉着她们坐下,从兜里拿出松子糖给她们每人分了一颗。

  大丫二丫从未吃过这种糖,剥开糖衣,迫不及待塞进嘴里,松子的清香与糖果的甜香将味蕾勾得神魂颠倒,两个孩子夸张得大叫,“哇,这个糖真的太好吃了。晓晓,二叔二婶可真疼你。”

  林晓被两人逗笑了,“哇,你们不用馋成这样吧。不是刚吃过点心吗?”

  大丫二丫对视一眼,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“我们没吃点心啊?”

  林晓一呆,面面相觑,“不可能啊。前几天我和我娘从县城回来。我娘提着四包点心去你家呢。你们一块没吃过?”

  四斤点心,这俩一个都没分到,大伯家重男轻女到这地步了吗?

  她这一说,大丫也想起来了,二婶那天好像确实提着东西。

  大丫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,委屈得不行。她知道自己是女孩,是家里的赔钱货,所以她一直很勤快干活,从来不跟两个哥哥争。如果家里只有两块点心都分给哥哥也就算了,可是那么多呢,一块都没分给她们?爹娘也太偏心了吧?

  二丫也很委屈,她就是大丫的小跟班,甚至她比大丫还馋,见姐姐都哭了,她也忍不住落了泪,嘴里的糖也不觉得甜了。

  李秀琴正好从外面进来,看到两个孩子坐在板凳上抹眼泪,立时心疼上了,“哎哟,这哭什么呀?”

  林晓走到李秀琴身边,压低声音道,“娘,你买的点心,她们一块都没吃到。”

  李秀琴惊讶地瞪大眼睛,“不会吧?我买了四斤呢。”

  四斤?大丫二丫哭得更大声了,好像要把雷锋塔哭倒似的。

  他们家本来就离村口不远,在大树下纳凉的村民听到她家有人哭,爱八卦的大娘婶子们齐齐凑过来,“哎哟,这怎么还哭上了呢?”

  这事还没弄清呢,李秀琴不愿把刘翠花想得那么坏,便打圆场道,“这俩孩子吃糖,差点呛住了。没事,现在已经好了。”

  她压低声音道,“先别哭了。回家问问你娘再说。”

  两个小丫头抹了眼泪,抽泣着擦干自己的脸。只是让她们质问亲娘,俩孩子不敢。

  林晓出主意,“不如问问大吉哥和大利哥吧?兴许他们也没吃过呢?”

  大丫眨了下眼,“会吗?”

  虽是疑惑的语气,但是她却不怎么相信。

  她们没吃,大哥二哥也没吃,总不可能是爹娘两人吃了吧?

  这话林晓没法接。李秀琴却接得爽快,“这有什么不可能的。你娘那么抠的人,干出这样的事,我一点也不稀奇。”

  大丫二丫对视一眼,心里都不太信。只当二婶是安慰她们的。叹了口气,出了院子。

  刚刚偷听的大娘大婶见她们没事人一样出来,凑上去问,“你俩哭啥呢?”

  大丫把嘴里的糖吐出来,夸张地道,“这糖太甜了,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甜的糖。”

  大娘大婶们没人认得松子糖,却也知道这糖是个稀罕货,互相交换了眼神。

  这林满堂到处借钱,看来不是养猪,而是给孩子买新衣服买糖吃。这是成心想赖掉他们的钱呢。

  有人觉得憋屈就找上门讨个说法。

  李秀琴早有预料,她敢让晓晓穿新衣服,自有她的说法。

  见债主找上门,李秀琴不慌不忙接待,“晓晓这身衣服是她画新花样自己挣的。她天天想花样,吃不好睡不着。我瞧着可怜,也不好意思没收她挣来的钱。就给她买了身新衣服。”

  村民们一听晓晓居然会画画,不由惊诧,“真的啊?晓晓居然这么厉害?”

  李秀琴便让晓晓当着大家的面画画,也不需要画得多精致,只要轮廓像就成,反正这些人也不懂。

  林晓不明白她娘在搞什么,但还是依言照做了。

  她这一画,惊艳全场。

  “哎哟,你这闺女是个才女啊。没人教过,居然就会画画。也太能耐了吧?”

  李秀琴谦虚笑道,“你们别以为画画很容易,其实这玩意难着呢。自打我给她买了笔墨,她就天天照着东西画,从搬到这边,一共画了几百张图,可那水粉店女掌柜只要十来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