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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节(1 / 2)





  “啊?”

  沈晚夕聋拉着脑袋歪在他后脖,认真分析着方才两个孩子的话,既然前后不一,那就肯定有人在说谎。

  忽然一拍云横胸口,“我知道了!”

  云横眉头一皱,看着她激动的小手在胸前扑打,跟小猫爪子似的,还未及说话,便听到她愤然出声:“两个孩子都说了谎,他们开始说去的小西山,方才单独问二宝,他却吞吞吐吐像是记不起来的样子,其实是孩子胆小心慌,自己撒的谎都忘记了,又或许是之前没有对好证词,所以说法才会不一致。”

  云横嗯了一声,算是肯定,接着她的话道:“方才提到孤星山时,他却连连否认,不敢看我的眼睛,所以听我问完话时才会拉着他娘,想给自己一些底气。”

  沈晚夕点点头,正思索着,云横脚步却忽然顿住。

  沈晚夕感觉胸口一撞,疑惑地看着他,“怎么了?”

  云横眉头皱得极深,似是压抑着什么,良久才侧着头看了她一眼,语气也颇有些无奈,“头发,痒。”

  沈晚夕愣了愣,回过神来赶忙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头发,乱糟糟的都绕在云横脖子间,难怪会痒呢。

  她只顾着自己想事情,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个。

  等等,云横竟然怕痒?!

  她右手绕过云横的胸口,在他左臂下轻轻挠了挠,禁不住偷偷抿唇笑了笑,“云横,你是不是怕痒?”

  云横没说话,脸色却不太好。

  沈晚夕松了松眉,心情微微舒展了一些,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云横也有弱点,还被她知道啦。

  她摸了摸头发,上面只有一根最普通不过的木簪,她不是很擅长绾发,每次不是额角落下一缕,便是后脑勺绾不紧,导致一直会有零零碎碎的发丝落下来,她也无可奈何。

  沈晚夕将垂下的几绺头发往后拨了拨,没有发丝的阻隔,云横明显感觉小姑娘的肌肤紧紧贴着他肩膀,几乎是严丝合缝,不觉呼吸一窒,心痒难耐。

  良久,云横回过神,背着她马不停蹄地往孤星山的方向去。

  从烈阳当空到暮云重重,白日里的暑气在山林中慢慢消失,晚风送来一丝凉意。

  沈晚夕在云横背上一直四处巡视,生怕错过一丝细节,如若锅锅在附近,说不定能留下点什么线索,衣裳上的布条,地上的小脚印都有可能捕捉到锅锅的踪迹。

  无意间抬眼望见天空,绚烂的云霞像仙人随手泼下来的染料,漫山遍野皆笼罩在澎湃的透亮里,余霞成绮,唯有织女才能指出这样的大片绮丽的锦缎来。

  沈晚夕不觉看得痴了,紧绷了一天的心情慢慢舒张开来。

  她在他耳边轻声道:“「日晚菱歌唱,风烟满夕阳」,云横,这句诗里有我的名字。”

  云横脚步没停,听着她在耳边的低语,只觉自己从前像是听过这句诗,却忘记在哪里听的,不过,诗是好诗,名字也是好名字。

  这就足够了。

  天色越来越暗,沈晚夕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。

  昨晚是锅锅失踪的第一晚,如若在山里迷了路还能睡一觉撑过去,可今日又过了一整天,要是不吃不喝,就算是成年人也受不了,何况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呢。

  她眉头慢慢拧起,越往山崖处走越是胆战心惊。

  锅锅不会是从上面摔下去了吧?!

  她又是害怕又是心烦意乱,想和云横说说话,可是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,就是说不出来。

  云横见方才还在林子里哑着嗓子喊“锅锅”的人,此刻沉默了许久,两只小手在她胸前攥得紧紧的,不住地出汗。

  他知道她是紧张了,缓缓开口道:“别急,慢慢找。”

  暮色渐深,云横放她下来休息了一会,用火折子点了火把,两人沿着悬崖边继续找,云横将她围在里面,自己在靠近崖边的一侧。

  幸而月色如银,又有火把的亮光,山里不算黑漆漆的。

  又不知过了多久。

  夜风吹来时,沈晚夕冷得一瑟缩,一边心焦焦地喊着“锅锅”,一边急得直跺脚。

  白日里都寻不见,晚上更是艰难。

  到底在哪里啊,快出来啊……

  “阿夕姐姐——”

  沈晚夕觉得自己像是魔怔了,要不就是饿得头晕眼花了,不知从哪里竟传来了孩子的呼喊声。

  像做梦一样。

  “阿夕姐姐!”

  耳边又传来一声,沈晚夕猛然抓住云横的胳膊:“你听到了吗?是不是锅锅在喊我!”

  云横微微点头,沈晚夕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,孩子还能喊人,起码证明还好好活着!

  大致听声辩位后,云横发觉孩子的声音应当是从悬崖下传上来的,可是悬崖那么深,掉下去必死无疑,且这声音离得不远,更不可能是从崖底传上来的。

  唯一的可能便是,锅锅失足掉了下去,但却没有直接掉落崖底,有可能被半山的歪脖子树勾住了衣裳,也有可能进了某处山洞里出不来了。

  云横简单同沈晚夕说了自己的想法,两人循着孩子的声音一边走一边举着火把往下看。

  孩子的叫声越近,沈晚夕眼里的光也越亮。

  直到火光尽头出现锅锅灰头土脸的样子,沈晚夕见鬼似的吓了一大跳!

  又惊又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