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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节(1 / 2)





  小姑娘见药勺放到嘴边,他却未启唇,只是泛着淡淡笑意地望着她,心里头不知道存了什么坏心思,她便回瞪过去,气鼓鼓地像个小包子。

  后来戚然进来,云横便不逗她了,拿过药碗一饮而尽,不嫌苦也不嫌烫了。

  夫人在屋里,戚然一向是用眼睛来回避,等夫人端着药碗出去,这才肃正面色上前禀告,“昨日侯爷大怒,将元军师和傅将军等人押入大理寺候审,大公子亦被禁足重华苑,无令不得外出。”

  “禁足?”云横嘴角冷冷一勾,没想到父亲还是比他想象中还要心软。

  戚然顿了顿,心里叹了声,又想到了前几日才查到涪县西南面的牛砀山藏着大量猛火油。

  他们派人暗中深挖下去,果不其然竟是连军器监都未曾发现的一块黄金地带,更让人意外的是,牛砀山最南边有一片隐蔽的野树林,他们的人挖完矿藏正打算在林中休息时,竟发现那林中至少百余棵大树被锋利的刀刃砍下,光秃秃的成了树桩子,一片接着一片掩盖在矮小却茂密的灌木丛中,而且那里离主子当年驻扎的营地不远,就在离梧州密林不到百里的地方。

  他们探过之后发现那野树林四处根本没有村庄,更不可能有樵夫猎户从此经过,这样的地方竟留下了大量刀刃砍伐的痕迹,实在不得不惹人怀疑。

  他向云横详细说了林中的情况,最后抬头看了看主子的神色,不禁猜想道:“既然密林中没有残余的箭支,主子又说那从天而降的天火像是密密投下的火球,难不成与这林中被砍平的树木有关?”

  云横眉头紧锁,想起当日从天而降的火球,他还未来得及看清便已经燃遍整个树林,那时大火冲天乌烟滚滚,他根本抽不出身去仔细瞧那火球,如今想来,若是那火球乃木头削成薄片编织而成,大火烧焦之后松散开来,和那林中烧毁的树枝别无二致,如此便可轻易掩饰成密林中树枝烧焦的痕迹。

  难怪人人都以为那是天谴!他心中顿时恍然,谁能想到梧州密林焦土之上残留的枯枝败叶,其中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天上掉落的千万颗火球呢!只需林中迷雾一起,更将那火球的形状掩盖,远远望去就如天火降临,谁也看不出端倪来。

  当年陷他于危难之中的那场大火,天时地利人和哪怕少了一样都烧不起来!

  他心内微微一叹,兄长为了对付他,真是费尽了心思!

  闭上眼,当年那漫山遍野的哀嚎声频频在耳边炸开,鼻尖嗅到的都是烧焦的血肉,所有跟在他身后的鲜活生命皆死于这场人为的灾难之中,如若不让那幕后指使之人付出代价,他如何对得起无辜死去的将士们!

  “夫人!夫人你怎么了!夫人——”

  正闭眼思忖着,走廊忽然传来女子的尖叫。

  云横猛然睁眼,眸光一凛,不顾身上刚刚处理好的伤口,当即起身下床,飞快地跨步向屋外走去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小包子安排上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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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☆、夫人是喜脉

  茯苓从小厨房出来时, 无意间往主屋的方向瞧了眼,竟看到夫人弓着身子扶着屋门外的廊柱,面色白地吓人, 一边拍着胸口, 连五官都难受得都揪了起来。

  她吓得心中一紧,忙赶过来瞧,可还没走到廊下,夫人竟扶着柱子晕倒了过去!

  茯苓吓得惊呼一声, 忙扔了手里的酥饼跑过来,没想到里屋的二公子动作还比她快些,身上还绑着绷带, 穿着中衣半敞地就冲出了屋子。

  “阿夕!”

  云横在她身边蹲下,先抬手去探她莹白如玉的额头,并没有发热,可她眉头蹙得紧紧的,身上也凉意飕飕,云横从未见她这个样子, 顿时乱了心神, 朝着煎药房厉声喝道:“医师!唤医师过来!”

  未等到医师到来, 云横直接抬手将沈晚夕打横抱起进了里屋, 一时间满屋子的下人慌慌张张聚了过来, 只晓得夫人突然晕了过去, 二公子当即火冒三丈,阴沉着一张脸,神色冷得骇人,甚至连自己的伤都不管不顾了,直接将夫人抱进了屋。

  满院子只有茯苓一个人瞧见夫人晕倒, 都悄悄问她夫人怎么了,可往常格外伶俐稳妥的茯苓此刻也吓得直掉泪,她也不晓得夫人出了什么事,好好的人为何突然虚弱成那样。

  戚然跟在云横身后直抽着冷气,又是害怕夫人的状况,又担心主子的伤势,生怕主子费了力气撕扯到伤口,几次想让丫鬟们将夫人扶进门,却终究没敢开口。

  医师听到二公子传唤,哪里还敢耽误时间,忙提着药香从煎药房赶过来。

  云横小心翼翼地将沈晚夕平放在床上躺好,眉宇间凝聚着一股戾气,整个屋子都瞬间宛若冰窖没了温度,没人敢说话。

  沈晚夕身子贴到干净绵软的床垫,眉头又蹙了蹙,终于缓缓睁开了眼,神色也迷迷蒙蒙的。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了,分明什么都没吃,可胃里直犯恶心,身子也乏力得紧,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。

  “阿夕。”云横见她睁眼连忙唤她,他脑中是从未有过的紧张混乱,握紧的拳头都在颤抖。

  沈晚夕还未应,医师已经匆匆忙忙提着衣摆进屋,抬眸便见二公子坐在床边,面色冰冷又凌厉,生生将人吓出一身汗来。

  云横免了他的礼,直接起身让位,医师才敢将枕垫放在夫人纤细皓白的手腕下,隔着帕子去探她的脉搏。

  才只按了一会,耳边就响起了二公子沉冷的声音,“夫人到底怎么了?”

  医师又按了一下,再三确认无误之后才敢俯身回话,“二公子莫要担心,夫人这是有喜了!”

  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,屋外院子的下人都在外头竖着耳朵听,都愣了一下,片刻才反应了过来,医师说是喜脉!

  夫人不是生病了,是有喜了!

  沈晚夕躺在床上张了张口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抬眼便去看云横,可云横似乎还在发怔,神色依旧凝重,只是方才的冰冷稍缓了下来。

  医师也顿时松了口气道:“夫人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,只是近日过于疲累、气血两虚才会晕倒,小人这就去开一张安胎的方子来,夫人先喝着调理调理身子,平日里多注意休息,好好养胎即可。”

  沈晚夕连忙点点头,苍白的小脸一下子浮上了笑容,这是头一胎,她还没有做好当娘的准备,乍一听“安胎”、“养胎”这些词儿,觉得又陌生又激动。

  可云横却皱起了眉头,蹲下身来冷声问道:“我走之前你在床边吐的那回,你就已经怀上了?”

  沈晚夕也想起来了,当时云横还要喊大夫来着,她硬是没让。

  云横脸色十分难看,眉头皱得极紧,继续道:“明知道身子不舒服,还敢淋着雨跑回来!”

  沈晚夕被他这话噎了一下,云横好像并不关心这个孩子,却在质问她为何不好好爱惜身子,不过这两日因为云横受伤,她的确吃不好睡不好,加上之前淋的那场雨,身子总是恹恹的,提不起精神来,以为小日子推迟也是因为没休息好,还从未往怀孕这上面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