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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集 金鳞岂是池中物(1 / 2)

第六集 金鳞岂是池中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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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集金鳞岂是池中物

“官不廉,吏不清,则天下难安,家国难久。”这是朱佑樘总结性的话,“请各位拭目以待,佑樘必给各位一个交代”他的神情无比肃然,眼神中透着热切,这是慕轩自从结识他以来第一次看到的,慕轩不由暗自思量:后世一些史学家认为弘治帝性情温厚,处事中庸,以今日看来,或许并不准确。

蝶儿姑娘进来说已经去酒楼订了一桌酒席,午间会送来这里,马文升他们于是告辞离开,想着让太子殿下歇息一下,张纪不着痕迹的向鸣末子做了个手势,老道心领神会,刻意留在了最后。

慕轩留意到了这一切,心里一动:张纪不可能私自做主留下鸣末子,而鸣末子是初次见太子,太子留他干?好像道士都是非常熟谙男女之事的,张天师那一脉就是精通男女阴阳互补之类的,这个鸣末子既然跟张天师交情好,必定也懂这个,看他鹤发童颜的,肯定没那太子留他,难道是讨教男女之事?看太子那模样,应该不会吧?那么,老道留下来究竟干呢?

慕轩想着心事,跟着马文升他们走到楼梯口,却马文升他们几个老头子的神情有些古怪,似乎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,又似乎隐有担忧之色,一瞬间,他忽然明白了,这几个老家伙都注意到鸣末子被太子留下这个事实了,刚才却偏偏装作毫不在意,此刻又露出这种神情,这些老生姜,真是会装蒜啊不过,他们有好担心的?

马文升忽然转头问慕轩小,有兴趣跟我们几个老头子谈谈吗?”不跳字。

慕轩当然求之不得,跟着他们走,李东阳和王守仁也跟着,来到了马文升的客房,大家落座,马文升开门见山问慕轩东胜卫所图不小,但单靠榆林卫等几个卫所的配合是远远不够的,况且左廷珎御边之力无忧,开拓之心不足,恐怕难以扶持东胜卫。依你对朝廷臣僚的熟悉,你认为何人可以担此重任?”

黎淳和程宗之前惊异于慕轩在太子面前的“得宠”和“放肆”,此刻却是惊诧于马文升居然向他问计,而且看神情绝对不是开玩笑。

慕轩毫不迟疑,脱口说最合适的人选,恐怕非王公世昌不可。”

王世昌?王越

黎淳、程宗、李东阳和王守仁都脸色一变,反倒是马文升毫无异色,似乎一早就慕轩会说王越。

慕轩的记忆中,后世一些人说王越是个牛人,他曾经总制大同及延绥、甘宁军务,曾经三次出塞,身经十余战,常常出奇取胜,他又善于奖拔士类,笼络豪俊,深得军心。当初兵部尚书项忠被罢免,王越应当升迁,但朝廷却要提拔当时的陕西巡抚余子俊,王越深感不平,请解营务,朝廷优诏不许;余子俊也称王越赏不酬功,上书朝廷,王越这才能升任兵部尚书,还掌管都察院事,外加太子太保。只是王越因为交结汪直而遭牵连,汪直被贬南京后王越也被下诏夺爵除名,谪居安陆,他那三个以功荫得官的也都被削籍了。

而在马文升心中,王越这个景泰二年的同年若能重上战场,那慕轩所说的御边之策自然更有把握,不过,王越比还年长三岁,谪居安陆这几年,不他还有没有昔日的豪情壮志?想当年,朝廷拜武靖侯赵辅为平虏将军,敕令陕西、宁夏、延绥三镇兵受他节制,由王越总督军务,谋求收复河套,却最终失利。本月十三,文武双全而俊辩有才的赵辅已经去世了,他活着的时候,只因喜好结交权贵,不知遭受过多少次弹劾,虽然朝廷追赠他容国公,谥号恭肃,但这死后的荣光,又能有多大用处呢想王越也未必会贪图这种荣光吧

马文生叹息一声,说世昌兄也垂垂老矣,不知还能否披挂上战场驰骋啊?”

慕轩毫不犹豫的点头说能,一定能”开玩笑,王越还有十几年可活呢,弘治帝即位后,还要用他镇守边塞呢

马文升诧然道你如何?”

慕轩微一思忖,说曾听人说王公有诗云:‘屈指长安多故人,见君应问天涯客。为言两鬓已婆娑,独有此心犹似铁。吁嗟我老不足怜,塞上征夫泪成血。’人言:老当益壮,宁移白首之心?王公此诗此情,与马老当年‘世路羊肠千里曲,功名蜗角几人闲。林间鹦鹉能言语,笑我年来两鬓斑’之句应是异曲同工吧”

马文升一怔,随即哈哈大笑,说好好好,说得好想不到我马文升老了老了,还遇到小你这位知音,造化不浅哪哈哈哈——”

慕轩抱拳拱手说马老抬爱,小子愧不敢当”

马文升连连摆手说当得,你绝对当得世昌兄若知你如此推崇于他,必然也会老怀大乐的只是,他若要复出,恐非易事”

他所担心的,还是王越与汪直的那段往事,短期之内,恐怕朝中那些人不会忘记这一切的。

李东阳自然明白马文升的忧虑所在,微微沉吟片刻,忽然说马公,黎公,程公,东阳有一事需向各位禀明。”

马文升他们仨不约而同看着李东阳,都微微欠了欠身,马文升说李兄请讲”人家这么客气,他们也不能失了礼数,毕竟人家是太子的讲官啊

李东阳略略压低声音说殿下此次江南之行,特意去见了汪直,谢他当年照拂之恩。”

太子谢汪直照拂之恩?这是回事?马文升三人非常惊异的互相望望,而后再次注目李东阳,三人都没,但那表情分明都是同一个意思:这是真的?为?

李东阳非常肯定的点点头,说千真万确,能令太子面谢汪直照拂之恩的,正是方”他抬手向慕轩示意。

这次,马文升他们仨就更加惊诧了:这里面又有这方慕轩的事?太子为要听他的?

李东阳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,其中特别强调了两点:一是方认为今上贬斥一些忠直之臣可能是为太子留下辅佐之人,二是汪直亲口承认当年太子在冷宫栖身都是今上一手安排的。

这一来,马文升他们可是惊得目瞪口呆了,这个方慕轩,究竟是人,居然敢这么揣度今上的用心今上会是如此深谋远虑之人吗?可今上要不是如此深谋远虑之人,那太子栖身冷宫得以保全之事该解释?难道,我们这些人都误会圣上了?要真是这样,圣上忍辱负重二十年,可真是用心良苦啊而眼前这个方慕轩,没在圣上身边呆过一时半会儿,对圣上的理解居然超过了咱们这些在朝数十年的老臣,这份洞察明澈的心机与能力,实在是太骇人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