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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京春第63节(1 / 2)





  越过一切他自以为是筑起的高墙堡垒。

  而后他终究一败涂地,对她俯首称臣。

  可这又怎能算作失败。

  他得她作妇。伴他们的小儿一日日成长,听他读书时,小儿会用一双小脚来同阿耶游戏。

  他一日日发现她的精彩,发现自己的狭隘,而后对她生怜,生起更多的爱意。

  或许男人对女子生出的怜惜才是世间最锋锐无痕的夺命刀。

  更甚于爱。

  元承晚怔怔望着他目中的痛苦之色。

  她忆起了许多往事。

  是裴时行曾多次参奏她有违礼法,同玉京楼的郎君达旦宴乐;是那日他自她的沉默中自己揣摩出了教她学会那句话的人,是那个宣阗小郎。

  重要的是,他竟然知晓这个小郎的存在。

  所有的一切迷雾终究拨云见日,秋日的水渐渐枯落下去,露出石上的斑驳印迹。

  也终究串连起并不算隐晦的脉络。

  “裴时行,你自很早以前,便对我生情?”

  “是啊。”裴时行对她微笑,“臣自很早以前,便开始觊觎殿下,不知悔改。”

  元承晚一时沉默下去。

  可哪怕他此刻被她跨.压于身.下,裴时行也终究是那个心怀不轨,多智明悟的裴时行。

  他眸中的痛色在她的沉默中渐渐褪去。

  却越发清亮,如得甘霖。

  甚至在唇畔勾出了如少年郎一般干净的笑意。

  “狸狸,”

  可他的话音仍狡猾地保留了方才的哽咽。

  “你对我,就没有过半分心动吗,你就一点也不爱我吗?”

  “我有。”

  这并无什么需要避讳的。

  她承认,自己的确对着裴时行生出了情。

  可是若这情会成为束缚、操纵她的绳网,那她宁愿不要。

  没有情的元承晚不会有任何亏损。

  但是失去自我,一味委曲求全,将自己奉献给一个男人的元承晚。

  她是面目全非的。

  “你说的不错,本宫的确对你生了情。”

  窗外的霞光披映进来,裴时行眼中破碎的泪光此刻折出她的千般风姿。

  每一处都令他痴迷无比,却又激起他血液里沸腾的征服欲。

  “那么,你并非世人眼中纨绔不堪,一味退避的女子;我也不是什么温谨君子,更瞧不上所谓柔顺依人的女子。

  “元承晚,从始至终,我要的只有你。”

  他以为自己对她已是痴迷无比,再无法更多一分。

  却又在下一刻因她的野心而愈发欣赏这女子。

  原来爱一个人,连她的野心都是耀眼的:

  “你不是说自己不甘受制于人,不甘此身被一男子掌握,那我告诉你,元承晚,只有我裴时行配站在你身边,与你并肩。”

  “无论是庙堂殿陛还是上断头台,都只能是我陪着你。”

  元承晚眼中的兴味与笑意同他眼中的光彩一般浓厚。

  裴时行继续道:“我们才该是世间最相配的一对男女。”

  他终于起身,却半分不放松自己横于她腰间的桎梏。

  男子挺拔的鼻轻轻蹭着怀中的女子。

  呼吸同他密密落下的吻一般,絮絮紊乱。

  她感觉到二人的眼睫交覆过彼此。

  “你不温柔,我也看不上温柔;你说你不喜欢小意柔顺,我也不耐烦一个事事顺从的女子;你为人刚直……”

  而我恰恰喜欢驯服你身上的刚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