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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第50节(1 / 2)





  自昨儿相认之后,王荆就是这副摸样,没人在还好,裴安已经回来了,御史台的那帮子人也都在,怕他身份暴露,芸娘上前,小声纠正道,“王叔叔与我父亲是旧识,不用这番客气,也不必自称属下,王叔叔要是不介意,往后就随我父亲,称我一声宁宁。”

  “属下不敢。”

  王荆见她神色僵住,摸了一下自己的头,有几分不太好意思,“小姐尊贵,闺名岂是属下能乱叫的,小姐放心,属下心头自有分寸,人前不会露出端倪来,只是小姐往后有什么事,无论大小,均可吩咐属下,属下定能完成。”

  虽相处只有大半日,芸娘已完全摸清了他的性子,自己不答应,他不会罢休,芸娘点头,“成,那我有事再去寻王叔叔,时辰还早,王叔叔先去用早食吧。”

  王荆又对她弯腰拱手,“是,属下告退。”

  芸娘:......

  —

  芸娘推门进去,听里面已经没了水声,试着唤了一声,“郎君?”

  “在这儿。”

  听到回应,芸娘将衣物取出来,走去净室,一面将衣衫一件一件地给他挂在了屏障上,一面细声道,“郎君饿了吧,青玉已备好了早食,郎君穿戴好出来,便能用上。”

  裴安没应,“哗啦——”一道水花声传来,当是人从浴桶内站了起来。

  芸娘心头一跳,赶紧转过身,回到里屋候着。

  裴安大剌剌地从浴桶里走出来,扯了一件衫衣,也没擦身,直接披上,再套了裘裤,水珠子顺着头发一路滴下来,沾上锦缎后,紧紧地贴在了肉皮子上。

  他这副艳态,芸娘倒也见过,不过是在夜里,大早上的,光线明显亮堂了起来,多少不知道该将目光往哪儿放。

  两人相对坐在了圆桌前,芸娘埋着头,始终没往上抬。

  用完早食,搁下碗了,裴安才开口主动问,“见过王荆了?”

  芸娘轻唑了一口碗里的粥,目光下意识地抬起来,瞥见他衣襟处敞开的大片雪肌后,又匆匆地挪开,点头道,“见过了。”

  “如何?”

  “挺,挺好。”

  他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看向她问,“宁宁是谁。”

  芸娘一愣。

  裴安便缓缓道,“昨日建康大乱,无意遇到了被刺客困住的邢大人,偶然听他提起‘宁宁’这名字,倒不清楚是谁,想起你同他一块儿长大,问你一声,要不知道,便算了。”

  这回芸娘的目光落在他脸上,没有再挪开。

  瞬息的功夫,脑子里的念头已经转了千百个来回,和她一起长大的邢大人,是邢风无疑了。

  可邢风前日不是就已经回临安了吗,怎么还在建康,又怎么被刺客困住了?

  她“宁宁”的小名,很少有人知道,她也从未同裴安提过,如此,看来两人是真遇上了。

  建康大乱,怎么个乱法。

  那邢风现在人呢,是死是活。

  芸娘看向裴安,裴安也正看着她,目光平静,似乎只是随口一问,并不在意她如何回答。

  据以往几回的经验,芸娘很快反应了过来。

  不对。

  他这一番话,问得大有问题。

  一语带过邢风遇到了麻烦,问的却是“宁宁”这名字,再轻飘飘地提起了她和邢风的关系,若她承认了,便是坐实了和邢风的亲密称呼,若她不承认,他还是能查到。

  她待会儿要是头一句问的是邢风,她保证,他必定会同自己翻脸。

  芸娘:......

  她鬼才相信,他不知道宁宁是谁,这小心眼儿,不知道听邢风说了些什么,估计是受到了刺激,又在为她埋坑呢。

  裴安没骗她,昨日确实是遇到了邢风。

  不只是他,还有被他‘送’回临安的赵炎。

  两人半路上不知怎么着结了伴,又无意撞上了前来刺杀自己的一波人马,当下快马加鞭地回到了建康,替他报信。

  一场阴谋,被两个不知情者,演绎得万分逼真,原本就乱成了一团的建康,更乱。

  对方的人马,也没想到会被认出来,誓死要灭口,一直纠缠到黄昏,一行人才脱困,邢风和赵炎逃去了一艘开往江陵的船上。临走时,邢风站在船头,一身是血,狼狈不堪,却颤抖地唤住了他,“裴安,护好宁宁。”

  起初他确实不知道宁宁是谁,但稍微一想,能让他邢风惦记,又能求着自己相护的人,还能有谁。

  他也没什么别的意思,就是想问问,她是不是宁宁。

  万一自己猜错了呢。

  裴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将他脸上的变化瞧进了眼里,正好奇她会先问自己哪个,却见她神色一诧,似是吓到了,“好好的建康怎么会乱呢?”

  裴安:......

  “昨儿郎君告诉我,只会耽搁半日,我等了一夜,不见郎君回来,心头便猜到八成是出了意外。”芸娘昨夜的担忧倒是不假,又问道,“那郎君有没有受伤?怎还遇到了邢大人了呢,他不是已经回了临安了吗,是朝廷那边,又有什么动静吗。”

  她这“劈里啪啦”一通反问,倒是让裴安一时没了话,目光只沉默地看着她。

  她又道,“宁宁是我的小名,儿时院子里的哥哥姐姐们都是这般唤我的,好记,邢大人必定是情急之下,图个口快,唤了出来,他有说什么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