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装客户端,阅读更方便!

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第70节(1 / 2)





  奈何那妇人的力度确实大,轻松地将裴安放在了马背上,再回头看了一眼芸娘,一身狼狈,肩膀上还有血迹,靴子似乎也磨破了。

  惨就挺惨。

  但她的马背,不够坐。

  “你自个儿先跟着,要是跟不上,就等我明儿过去接你也行。”妇人踩上脚环,正准备跨上马背,走人,芸娘一把拉住她衣袖。

  她谁也不相信。

  这人一看就不是个善类,她要是走了,还会回来才怪。

  她不能让裴安离开她视线。

  芸娘急忙道,“贵人,您不知道,父母走之前,将我托福给了兄长,让他一定要照顾好我,兄长成了如今这样,也是因为救我,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,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生,他还怎么作诗,怎么吹笛子......”

  妇人:......

  “啰嗦......”妇人不耐烦地将脚挪了下来,让出脚环给她,“你先上去,扶稳你兄长,往后坐,我屁股大,讨厌被挤。”

  “多谢贵人,贵人放心。”芸娘生怕她反悔,立马踩住脚环,没有任何拖泥带水,利索地上了马背。

  她这番保命的劲头,妇人看得也愣了一下,冷嗤了一声,“说好了,我可不是什么观音菩萨,没那个善心普渡众生,这救命的钱,还有你兄长的药钱,一分都不能不少。”

  “那是自然,贵人出手相救,我已是感激不尽,怎会让贵人白白的救了人。”

  倒是个明白人。

  妇人左脚踩住脚环,后脚从马头绕过跨了上去。

  一个马背上坐了三个人,裴安被夹在了中间,不用妇人说,芸娘自个儿也尽量地往后坐,手扶住裴安的腰,让她躺在自己怀里,不让他碰上妇人的身体。

  马匹比起她做的那张木筏快上很多,天黑前,三人便走出了密林。

  没了树木遮挡,眼前一下开阔了起来,山脚下的小村落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,火光落入芸娘眼里,恍如隔世。

  她悄悄地握住了裴安的手,暗自同他道,“裴安,再坚持一下,这回我们真的出来了。”

  —

  妇人将两人带到了家里,房子不大,土墙青瓦,房间一共就两间。

  妇人扛着裴安,走去了左边那间。

  见到满院子的药材,芸娘便知道她不是什么大夫,只是个卖药的,她心头倒是松了一口气,这时候能遇上一个卖药,已经是老天开眼了。

  妇人将裴安放在了床上后,便进屋去抓药草,也没用秤,拿在手里大抵掂了一下重量,分拣好后,拿去交给了芸娘,“这一把你用药碾碾成碎末,涂在他手掌的伤口上,这一把三碗水煎成半碗,给他喝下去,碾子在外面院子里,灶台在后面,自个儿去弄吧,我累了,先去歇息一会儿。”

  芸娘点头接过,“好的,多谢神医。”

  芸娘拿着草药,照着妇人说的法子先去点了火,药煎上后,赶紧又去碾药。

  忙乎完,站了一身黑灰,再加上在路上走了这么几日,全身上下已经糊得不成样。

  她这副模样,谁能想到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世家大小姐,曾经一天不洗澡周身都黏糊得慌,别说衣裳了,鞋底都很少沾灰。

  可她压根儿就没去想这些,心思只系在了床上那人身上。

  小半个时辰后,芸娘将煎好的药端了进来,扶起他,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,汤勺慢慢地递在他唇边,他烧起来,似乎有了一些意识,勺子一碰到他嘴边,他便自己知道张嘴。

  她一勺一勺地喂完,又去外面将捣碎的草药拿了进来。

  他掌心的伤口红肿不堪,看着很是吓人,她先去打了一盆水,将伤口清洗干净后,再用木棍,轻轻地将草药涂在他的伤口上。

  第68章

  身旁一豆灯火安静地照在脸上,火光甚是微小,很费眼睛,她低着头凑近,动作小心翼翼,生怕碰到了他。

  妇人说,他是伤口感染了才会发热。

  伤口是怎么来的,芸娘非常清楚,他用自己的血救了她的命,她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,唯有倾尽她所有的力量,包括她的性命,去救他。

  她不知道,他要是就这么去了,自己该怎么办。

  她没去想。

  昨晚她脑海里只是一瞬划过了那样的念头,便觉得天都要塌了一般,实在承受不了那份恐惧和害怕,便再也不敢去想。

  伤口敷好了药,芸娘才卸下了一口气,坐在他旁边,抬头看向他。

  两人如今就像是逃荒出来的乞丐,她全身脏的不像样,他也好不到哪里去,一身的凄惨落魄,身上的粗布早就不能看了。

  要是青玉和童义看到他们如今的模样,估计都认不出来。

  认不出来又怎样,只要都活着。

  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,掌心依旧滚烫,烫得她心焦意乱,她低声同他道,“我相信郎君一定能扛过来,等这一遭熬过去,咱们就去最好的酒楼点最好的酒肉,吃个饱,再去最好的布铺子,买最好的绫罗,晚上躺在蚕丝做成的被褥中,好好地睡他个三天三夜......”

  “喂完药了?”屋外妇人的声音突然传来,她飞快地松开手,回头便见她手里拿着一个白面馒头一面啃着,一面走了进来,

  芸娘冲她笑了一下,起身点头,“喂完了,多谢神医的草药。”

  “别谢,不是白给的,药草一共二两银子,算上救命钱,五十两,不为过吧?”她刘三娘,从不做亏本的生意。

  她早就算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