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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京城都在逼我们成婚第99节(1 / 2)





  他不能让自己落下个被言官诟病的把柄,更不能给裴安一个光明正大的造反理由。

  他不仅不能杀他们,还要封他们的官职,奖赏他们,让所有人知道,即便他们谋反,抗旨不尊,为了这天下苍生,他作为君主都能原谅。

  理智上该如此,单是这般想想,便将他憋得心肝隐隐作痛。

  皇帝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,不断告诫自己,忍一时风平浪静,待将来自己掌控了局势,不愁没有机会要这些人的命。

  皇帝伸手招了皇后到跟前,牵着她的手坐在了龙椅上,侧目狐疑地瞧她,“今儿你倒是让朕刮目相看。”

  皇后一笑,“陛下同臣妾说过,只要这江山在一日,臣妾便是一日的国母,受万人尊敬,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,要是陛下出了岔子,臣妾也就不再是皇后了。”

  这些年为了让她老实听话,皇帝能做的都做的,她却一直同他憋着一口气,如今大难当前倒是知道了厉害,终于想通了,皇帝点头,“夫妻本是一体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,你能想明白,朕甚是欣慰。”

  皇帝说着伸出手,捂向了她的后劲,想去摸那块凤凰印记。

  灵石没了,本也是无影无踪的东西,半道上才得来,没了就没了,他还有皇后,得凤凰者得天下,这些年他倒也平平稳稳。

  他手伸过去,却没碰着,皇后轻轻地避开,转头看了一眼半开的大殿门扇。

  想起自己刚宣召的一堆人马,皇帝立马会意。

  本想指望那群狗东西替他出谋划策,讨伐逆贼,如今自己缓过了神,也不需要了,与其听他们虚与委蛇,还不如留着气儿,多活些时日。

  皇帝转头看向王恩,“关门吧。”

  房门一关,皇后适才的精气神儿瞬间没了,似是不用再伪装,当真被跟前的局势所愁,呆呆地坐在那,失了魂儿,突然不说话了。

  见她适才还安慰自己,这会倒是愁了起来,皇帝嗤笑一声,“你这又是怎么了?放心,朕不会有事,有你在......”

  他的手又要摸她的后颈。

  皇后却突然问,“陛下可真心爱过臣妾?”

  皇帝愣了愣,没料到她会问出这句话,自他掠了她来,她表面归顺,心头一直对自己不亲,就算侍寝也如同一根木头,他给她什么她要什么,对其他嫔妃的为难也是逆来顺受,无论他宠幸谁,她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,可人非草木,十年了,她就算再恨他,朝夕相处,也有了感情,何况他们还有了个太子。

  如今她问出这话,该是对他上了心。

  皇帝并非无情无义之人,她坐上了这个位子,就是自己的妻子了,这几年他早就将她当成了另一半。

  他是龙,她是凤,是这天地的主子,谁敢说不配,他便封了谁的嘴。

  他收回手,叹了一声,搂她入怀,“这什么话,朕不爱你,会为了你做这么多?会为了你掏心掏肺,变着法儿地哄你?”

  她刚进宫的那段日子,怕她想不开,闷闷不乐,憋出病来,他费劲了心思。

  皇帝知道她还在为太子伤神,低头道,“朕唯一对不起你的,便是太子,朕一介君王,却弄丢了自己的儿子,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柄。”

  皇后缓缓摇头,“太子不会有事。”

  皇帝一愣。

  皇后又道,“陛下,若是臣妾没有了这块凤凰图腾,陛下还会爱臣妾吗?”

  他道她是担心太子说出来的安慰话,并未在意。

  那凤凰图腾长在她身上,这么多年都完好无损,哪能说没就没。

  皇帝以为她还在害怕,安慰道,“别胡思乱想了,朕还倒不了,就按照你的说法,将他裴安迎进临安,封他官职,来日待朕将局势掰回来,再杀他也不迟,想他老子裴国公当年那般厉害,不也被朕制服了......”

  大殿门外,一片死寂。

  皇后眼睛一闭,将眼底的厌恶之色藏去,从他怀里起身,顺着他的话道,“可臣妾听说当年的裴夫人,后颈子上也有一块凤凰图腾。”

  皇帝脸色遽然一变,“你听谁说的?”

  皇后不答他,只神色担忧地看着他,“既然裴夫人也有这印记,裴家便也是被天神庇佑,那裴安会不会......”

  “胡说!”皇帝一声打断,咬牙道,“人死都死了,凤凰印记早已烂成了泥,做什么数。”

  皇后听了他这话,似是得到了心底的印证,一脸悲切地看着皇帝,“果然,陛下哪里是爱臣妾,爱的怕是只有这图腾,若是裴夫人当年不寻死,哪有臣妾当皇后的份。”

  皇帝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些话,发誓一定要将那乱嚼舌根的人五马分尸。

  见她眼泪一串一串地往下掉,皇帝又烦又乱,不耐烦地道,“那是她不识好歹!朕乃真龙天子,龙配凤,天经地义,她却抵死不从,她哪里有你听话?”

  看着皇后呆呆地瞪着眼珠子,皇帝一把抱住了她,手掌抚向她后颈,柔声道,“你怕什么,朕的皇后如今是你,去想旁人干甚?只要你乖乖呆在朕的身边,这天下稳了,有朕一半便有你一半,百年之后,葬入皇陵陪在朕身旁的也是你。”

  第93章

  入皇陵,即便死了也要同他葬在一起。

  生前逃不过,死后还得同这个手刃了她奶娘、婢女、还有他夫君一家几十口性命的人同穴,永生永生呆在他身旁,到了阴曹地府也得受他限制,单是想想,铺天盖地的绝望便将她包裹了起来,似是溺水之人,透不过气,皇后没再躲,由着他抚上了后颈。

  皇帝习惯用指腹去描绘,十年了,他闭着眼睛都知道那图腾长在她身上什么位置。

  自北国开战后,他心头便没有一刻安宁过,每回夜里心惊,只要抚着图腾,便会安稳不少。

  彷佛那东西真能护自己平安无事,他依赖地捂上去,却意外地碰到了一片沟沟坎坎,还有些湿哒哒的黏糊。

  皇帝神色猛然一震,转身一把拉下她的衣襟,只见后脖子上一片血肉,惨不忍睹,哪里还有凤凰的图腾。

  皇帝大惊失色,“腾”一下站起身来,揪住她的领子双眼瞪如铜铃,血丝都冒了出来,先前的和气劲儿一扫而光,恶狠狠地质问她,“怎么回事!”

  皇帝皇后一脸死灰,“人人都说陛下爱臣妾爱的是后脖子上的这块图腾,可惜臣妾不信,今个儿便把它抹了,想瞧瞧陛下爱的是臣妾,还是图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