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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兄第96节(2 / 2)


  寇元青正要回答,季雁来皱了皱眉,忽然道,“你昨晚睡觉了吗?”

  他一顿。

  “看来没有。”季雁来看着他满眼的不赞同。

  “总要先解决了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没想到她会这么说,寇元青先是一愣,然后就笑了,眉眼飞扬的模样,灿烂极了。

  季雁来眼神一动,就没再说什么,只是叮嘱了一句,再忙也得记得休息,别不管不顾的。

  寇元青温声应好。

  待用完早膳,季雁来就准备出宫去了。

  “带一队御林军回去,我嘱咐了人在季家附近巡查,有事就放示警烟花。”寇元青还是有些不放心,便细细叮嘱,季雁来只管点头应好,这般耽搁许久,等的在外面转着圈着急的内侍探了好几次头,季雁来才算起身离开。

  看着马车在黑甲御林军的护卫下从长街远去,往宫外行去,一直到看不见了,寇元青才转身,去了太极殿。

  每年正月初一,是为元日,本来是一年一度的大朝会,使臣觐见的日子,可因为年三十荣王等人掀起的叛乱,今年的朝会取消。

  接下来这半个月,上京城中可谓是风声鹤唳。

  荣王与宸华长公主犯上作乱,意图谋反,夺爵,废为庶人,送去给献王作伴,为先帝守陵。至于太后,为孝道计,请入慈安宫,内置道观,请她出家,自此闭宫,无事不得出。

  其他涉案人抄家,落狱,夺爵,斩首,流放。

  每天都有人被拉去午门,哭喊声震天,午门的土被铲薄了好几寸,最后被拉来的新土覆盖,痕迹被消磨,可盘旋其上的血腥气似乎在无形间萦绕遍了整个上京城,让无数人心惊胆战,生怕被牵扯进去。

  至于云虞两家,在京人等都已经拿下,只待其他人被送入京,一同定罪。

  天子在位四年,手腕虽然强硬,却总会留有余地,鲜少有下手这般狠绝的时候。

  如此一来,不亚于杀鸡儆猴,一些别有心思的人心中一肃,朝堂一清,政事更加通明。

  无人得知的是,正月初一,下朝之后,曾有人手持一封圣旨,拜见了天子。

  “陛下,太傅魏敏求见。”常信道。

  说是太傅,可寇元青和魏敏其实并不熟悉,当初这位太傅,主要教的是荣王和献王。

  “他?”寇元青眼神一沉,叫了人进来。

  这位太傅,在他登基之后一想老老实实,平日了沉默寡言,几乎没什么存在感,可这个时候来找他……

  “老臣,叩见陛下。”魏敏一进大殿,就行了大礼。

  见此,寇元青墨眉微动。

  常信一弯腰,立即叫了内侍们全都退出去,他则守在大门外。

  本以为殿内的谈话要持续许久,可没想到的是,只是盏茶时间,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,魏敏走了出来。他正欲见礼,便见着这位老大人看着上京城出了会儿神,忽然笑了一笑,大步离去。

  遥遥看着,那道背影格外飘逸自在,往日里总是寡言冷淡的人,在这一刻,仿佛放下了什么大包袱一般。

  常信若有所思,笑了笑,低头进殿,眼神微动,便见着天子御前,放着一卷圣旨。

  殿内气氛沉凝,他不由屏息,没敢多言。

  良久,寇元青冷笑了一声。

  他闭眼,嘴角的讽笑渐渐淡去,化作了面无表情。

  这是一封赐季雁来为太子妃的圣旨,有这封旨意在手,他随时可以说是太后矫召,趁先帝神志不清时篡改了他的旨意,季雁来本该是他的皇后才是。

  如此一来,他和青阳,便可谓是名正言顺。

  而先帝留下这封圣旨,为的只是留下荣王一命。

  可他不需要。

  他宁愿世人说是他谋夺美色,强夺弟妻,也不愿意让青阳这些年的苦楚,变成他人口中的一个笑话。

  本来的太子妃,皇后,却因为算计,成了一个被夫君冷待的王妃。

  不消多想,寇元青便能猜到民间会如何揣测传闻,便想到后世野史会如何胡编乱造。

  他拿起圣旨,手上内气一震,便将这上好丝绸绣作的圣旨化为了粉末,只留下两只镶金嵌玉的卷轴,抛在了一边。

  先帝把他和青阳的感情看得太轻了,也太淡了。

  若他把青阳当做玩物,有这样一封圣旨的确可以免去不少麻烦,但是——

  青阳不是。

  他都舍不得青阳受丁点委屈,先帝却……

  手上用力,寇元青不自觉的捏碎了龙椅上的把手。

  常信悄然瞥见,呼吸一滞,差点连喘气都不敢了。

  那圣旨上到底写了什么,怎么会让天子这样愤怒?

  殿外,天色昏暗,似有风雪欲来。

  季府屋内地龙烧的热烘烘的,季雁来躺在锦榻上听着曲儿,只觉得自在快活的很。

  忽然,窗户开合了一下,采春的呼吸一顿,她睁开眼睛,就见寇元青正抬手制止采春行礼,向她走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