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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节(2 / 2)


  “总觉得济川水患与种植狐仙草脱不了干系,荣王若是细查。”锦嫔道:“本宫怕……”

  “锦嫔娘娘无需害怕。”顾闯道:“狐仙草妙用,强身健体,省人神志,就连胤王殿下也在偷偷使用,一来荣王殿下舍不得这样名贵胜冬虫夏草之物,二来胤王牵连其中,荣王自己亦是脱不了干系。”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  距离完结又进了一步,继续嗷嗷叫求预收!小天使们戳一下吧1551

  现言在填:谁说竹马不敌天降

  ☆、第六十五章

  锦嫔和顾闯的谈话愉快的收尾, 锦嫔招招手, 让人将他隐秘的送出殿门。

  贴身的婢女给她递上安胎药, 轻声道:“娘娘,您为何没有告诉六殿下郎喜的事?”

  锦嫔将那汤药一饮而尽, 苦的直皱眉, 将药碗一顿, 她攥着绢子掩口,说话也带了几分狠厉。

  “郎喜死的不明不白, 顾闯跟他有来往的事多半是暴露了。本宫可不能被他拖下水。”

  顾闯不受重视, 母家势力单薄, 他想要与荣王和顾歧争就必须自己打点关系, 偏偏打点关系又是个需要耗费大量金钱的事,因而才与锦嫔联盟, 各取所需。

  “本宫给他的银子不少了。”锦嫔勾唇说:“也不欠他什么了。”

  与此同时, 顾闯避开了锦嫔宫中內侍,只身去了蕉下凉庭, 焦嫔正在院内焦急的来回走动,顾闯伸了伸脖子,表情有些阴郁,唤道:“母亲。”

  “闯儿!”焦嫔眼前一亮, 焦灼之色稍缓, 随后关切道:“怎么样?”

  顾闯道:“不怎么样。”

  焦嫔追问道:“不怎么样是怎么样?”

  顾闯没立刻回答焦嫔的问题,只背着手摇摇摆摆的走近殿内,焦嫔道:“你倒是说话呀, 叫本宫担心死了!”

  顾闯坐下来喝杯茶,被焦嫔盯着瞧了半刻才道:“你就知道担心担心,什么忙也帮不上,你看看荣王,看看老七,有个长脸的母亲,一帆风顺,少吃多少苦头了。”

  焦嫔脸色一僵,低声道:“本宫已经竭力帮你了,上次那个曼陀罗药枕本宫也受着了……本宫到现在都还觉得头痛。”

  顾闯道:“可一点作用也没有,张奎还完好无损的回乡养老了。”他悠悠叹道:“荣王还需奔走劳碌,老七最好,霜妃死了,成了皇帝心头朱砂痣,他坐享其成,被宠的得天独厚。”

  焦嫔的脸色难看极了,她颤抖着手道: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?你在咒本宫死吗?”

  顾闯道:“你死了父皇也记不得什么,还是算了吧。”

  焦嫔被气得一阵头晕目眩,被宫女扶着,宫女急声道:“六殿下您可不能这么说话呀,娘娘一直担心着您——”

  “罢了。”顾闯叹了口气道:“同人不同命。”他拍拍手道:“锦嫔这女人的命实在是硬,这么折腾孩子还能保得住,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。”

  “那怎么办?”焦嫔道:“别回头咱们千辛万苦的摆平了荣王和七殿下,又多出一个锦嫔的孩子!”

  “你别急呀?锦嫔的孩子生不下来的。”顾闯悠悠的撇着茶叶沫儿:“她还以为那狐仙草是什么灵丹妙药呢,哎,我可告诉你,离那狐仙草远一点,不光是你,整个蕉下凉庭里的人都别碰那东西,沾也不能沾。”

  他忽然正色的有些肃穆,令焦嫔感到诧异。

  “不是说那是起死回生的神药吗?”她坐到顾闯身边,压低了声音好奇道:“比人参和冬虫夏草还厉害,立竿见影的能让人活蹦乱跳。”

  “那是他们以为。”顾闯说:“生长的过程就能榨干一片土地,让洪水泛滥成灾,这能是什么好东西?左不过是披着良药的皮,让一群蠢人短暂餍足罢了。”

  焦嫔听的出了一身的冷汗,小声道:“那......会怎么样?”

  “会成瘾的。”顾闯轻描淡写:“所以才吸金,才值钱。”

  “除了上瘾呢?”

  “你今天怎么那么多问题?”顾闯略有不耐:“之前赣县流民围城的事你可还记得?那群人都是吸食狐仙草的老人了,后来赶上饥荒,期间没东西吃,人没力气啊,全靠狐仙草吊着。”

  焦嫔缩了缩脖子,惊叫道:“竟会落到那种地步?!”

  “可不是嘛。”顾闯摇头。

  “那这东西其实是毒药啊!”焦嫔说:“怎么还会泛滥成灾呢?”

  “妇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。”顾闯讥讽道:“这东西短期内看不出弊端,容易被忽略,再者又能牟取暴利,当权者怎么会放过这条生财之道呢?必然是加以遮掩。”

  “闯儿,你可真是聪慧。”焦嫔想了又想,吃惊又欢喜:“连这种关窍都能想明白,你的那些哥哥弟弟都还蒙在谷里呢!”

  “那是自然。”顾闯哼道。

  “依照本宫来看,你才是最适合当太子的人选。”焦嫔窃喜道:“那荣王算什么呀?老七算什么呀!给你提鞋都不配!”

  “父皇看不到我。”顾闯低声说:“因为他们站得太高了,挡着我了,等到我一个一个将他们都折断,看谁还能妨碍我一展身手。”

  几日后,顾闯还在梦中沾沾自喜之时,仲林便带着禁军包围了他的宫殿,亲自带人进去将眼皮子都没睁开的顾闯给架了出来。

  勤政殿里,皇帝面带病容,神色却冷得骇人。

  除了顾歧与顾盈,还有哭哭啼啼的锦嫔在。

  顾闯被人往冰冷的地面上一丢,瞬间就醒了。

  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那些人的脸,最后他发现皇帝身边站着的人不是郎喜,而是明川。

  他的心骤然间沉到了谷底,浑身都开始发抖。

  残害手足,毒害嫔妃,一桩桩一件件统统抖落出来,板上钉钉。

  顾盈几度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,他的脸色苍白极了,衬的眼眶猩红,悲愤难抑。

  顾歧按着他的肩,冷定的看着地上烂泥似的顾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