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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节(1 / 2)





  抬起头,月陇西就侧身站在屏风后,偏着脑袋瞧她,眼角流溢着脉脉温柔。

  瞧见她脸上的泥巴,月陇西慵懒地挽起唇角,继而笑出声。稍一顿,他撩袍蹲下,挑眉道,“看到我可惊喜,小花猫?”

  “不是让你不要跟来吗?你前天答应得好好地,怎么转脸就又跟来了,不嫌丢人呐?”卿如是见他盯着自己的脸瞧瞧瞧,瞧个不停,又因他方才的昵称回过味来,耳梢不禁发烫,赶忙拿袖子捂住脸,闷声令道,“别看。”

  “偏看。”月陇西攫住她的下颌,将她的手臂拿开,俯身故意凑到她唇边去,待她目露惊慌之时方挪开,风轻云淡地笑,“我给你擦干净。”

  他今日没有带锦帕,只好用袖子给她擦拭。

  满室静谧,四目相对。他的眸子明澈深邃,灼。热的目光正一寸寸地在她脸上游走,彼此的呼吸融于一处,又被周遭细微的清风吹散开,又融、又散……好似极尽缠。绵的云丝,缱绻难分。

  卿如是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,想要分散自己的注意,这厢刚分散,又感受到他光滑的袖子触碰脸颊时带来的酥痒。愈被摩挲,愈渐发烫,她的脸颊飞上两片红霞。忽而心怦得厉害,漏了呼吸,便闻到他袖子里盈满的香气。

  晃神间,听到月陇西轻问她,“你有什么想要在嫁人之前完成的愿望吗?”他听郡主娘提到过,姑娘家的都喜爱在嫁为人妇前去做从未做过的事,顺自己的心意,遂自己的愿望。

  注意力终被吸引,卿如是不再关注他的袖子,认真回想一番,她道,“幼时的算吗?我幼时见到有些男孩子爬树窜高,就躺在树上睡觉。我一直想学他们那般在树上睡一晚,但那时候我一个几岁大的姑娘家,根本爬不上去,家里也不允许我在那上面睡觉,怕我摔着。长大之后就更不允许了,家中有宵禁,也不可能让我彻夜不归。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。”

  月陇西莞尔,擦得差不多,他维持着攫住她下颌的动作,凝视她笑吟吟道,“这愿望再简单不过。就没有了吗?”

  卿如是摇头,期待地问,“你带我去?”

  “嗯。三日后,定亲那晚……”月陇西拿拇指从她唇上滑过,擦去最后一点泥土星子,而后定眼注视她,轻声说,“我来偷你。”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:

  1.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来偷你(mad月狗逼,你撩了人不用负责的吗!!嘤嘤嘤我想陪嫁……我在说什么(。

  2.份子钱都给我备好!

  3.下章!定亲(包括纳吉纳征请期)!

  带二卿睡树上!结果下雨了!

  二卿:“礼尚往来,那你在成婚前有什么愿望吗?我也可以帮你完成。”

  月狗:“我的愿望就是……”

  树招摇,雨窸窣,意乱情迷险接吻!

  二卿回神把月狗推下树(hhhh

  二卿回去后觉出味来,苦思冥想一直到成婚当日:他是不是……真对我有意思?(对!对对对!你总算反应过来了!)

  诸君,坐等两人戳破窗户纸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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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七十三章 定亲

  这男人好端端地说什么偷, 搞得像是在说偷。情似的。卿如是听不惯, 皱起眉头瞥他一眼。心却被“偷”字挠得痒酥酥地。

  两人闲聊了会, 月陇西听闻喜婆那边已经换完了庚帖,这厢要走了,便与卿如是笑说, “喜婆年纪大了,来一趟不容易, 我须得亲自将她送回去, 以免失了礼数。”

  “那你快去罢, 别耽搁了。”卿如是并不知道喜婆是谁,只以为是寻常说媒的媒婆。

  直到三日后, 纳吉当天,卿如是方听卿母说起了那喜婆的身份,险些惊掉下巴。卿母说世子当真为她上心,此举不知道羡煞多少闺秀千金。

  卿如是未曾多想, 心以为是月府着意安排的手笔,月氏她是清楚的,一向注重面子,排场必定要配得上地位。

  她们坐在院里吃早点, 远远瞧见月亮门那处有小厮疾步走来, 面露喜色,见到她们便施礼禀道, “夫人,小姐, 世子亲自抱着一对活雁上门来了。瞧着后面还跟了不少仆人,都捧着红案,红案上盖着绸花,不知里头还有什么呢。”

  “活雁?”夫人微讶,接过身后嬷嬷递来的锦帕,掩唇擦拭。多数人家过定的时候赠女方的都是金雁,或者赠送金银首饰,在首饰上面雕一对雁,极少真有那心思去弄活雁来送的。市井里也不见得有卖。

  卿如是好奇地问,“真是活雁?扈沽城哪里有卖活雁的?”

  小厮点头,笑道,“是活雁,真真儿地,还在怀里扑腾呢。听说是世子亲自去扈沽山上打的。”

  “真是难为他这般有心。”卿母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,稍偏头唤嬷嬷,“走,跟着迎去。”

  “姑娘要跟着去看看吗?”嬷嬷问。

  卿如是不舍地盯着桌上的糕点和米粥,纠结道,“我早膳还没吃完呢,你们去罢,我隔会儿再去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卿母幽幽地看了她一眼,见她依旧神色莫名,卿母无奈地叹了声,这才带着嬷嬷往前院去了。

  到了前院,卿母瞧见月陇西竟还抱着那双雁不曾放下,卿父站在一旁,身穿官服,拍着他的肩膀同他谈笑,兴许是匆忙要去上朝。

  卿母走过去,催促卿父去上朝,笑说,“这里有我呢。”

  卿父离去,卿母这才仔细打量那双大雁,羽毛鲜亮,双眼熠熠,趾高气昂可精神着,时不时叫几声,引得周围丫鬟仆人审着脑袋探看。

  卿母让月陇西将大雁交给小厮抱着,他双眸顾盼,没见到卿如是,只好先依言交给小厮。

  见卿母不解地盯着他身后手捧红案的仆人看,月陇西示意斟隐去将绸花揭开,并向卿母解释道,“小婿听说,而今多以赠金银首饰为佳,唯恐赠送活雁失了礼数,便又做主加了金银雁摆件各一对,刻双雁雕花头面一套,雁头玉如意一对,雁纹锦帛数匹。”

  “哎哟你、你这……”卿母高兴得红光满面,失笑道,“你这是听谁说的?因那活雁难寻,坊间才多以金银首饰相赠,你既寻了活雁来,传出去定是一段佳话。”

  她虽嘴上这么说,心底却晓得他是有意要赠厚礼过定,以表心意。卿母招呼月陇西进屋坐,月陇西却笑道,“小婿就不坐了,府中还有重要事宜待办。”

  知道他公务繁忙,卿母并不强求。送走月陇西,她吩咐人将摆件、首饰和布匹都搬进库房去,打点了月府的仆人小厮,她才回到院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