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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节(1 / 2)





  王吉低头退下,马车缓缓动了起来,马夫牵着马将马车拉到了东宫后院。

  一停稳,王吉立即将太子要的书呈了上来,又侍奉上茶水和果品。

  太子啜了口茶,拿起书,泰然看了起来。

  正值炎夏,即便马车里放了冰块,仍是觉得暑热。到底是宫人们聪慧,赶在太子来之前便将后院四处泼了凉水,等到马车过来,便取下马,将马车拉到一株古榕树下。

  这株古榕约莫一百多年的树龄了,树冠像一把巨大的绿伞,浓荫将马车罩住,立时凉快了许多。

  王吉拉起厚厚的车帘,挂上冰丝纱帐,隔着帐子,看得见外头攒动的树影。

  太子看的是《公羊传疏》,昨日刚看到一半。他喜读史书,看原著还不够,前人所著的解诂、义疏都会看看。

  看着看着,他想起红袖添香这个典故,看着身边熟睡的徐幼宁,他摇了摇头。他这香,倒是添的别致。

  徐幼宁这一觉睡得很安稳。

  她梦见自己游走于青山绿水之间,走累了,便在一株大树底下歇息。

  这里十分凉快,最神奇的是,树皮一点也不冷硬,虽然坚实,却很有温度,也很温柔。

  她美美地睡着,直到——肚子“咕”地叫了一声。

  “饿了?”边上有个声音在问。

  徐幼宁迷迷糊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然而应过之后,察觉到有些不对劲。她身边怎么会有男子声音?素心呢?

  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深邃不知深浅的凤目,漆黑的墨瞳清晰地映照出徐幼宁困倦惫懒的面庞。

  “殿下!”徐幼宁吓了一跳,如同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般清醒过来。

  然而她刚刚清醒,忽然觉得整个人失了平衡,身子猛然朝前头倾下去。

  身边的太子反应极快,长手一捞便将她搂住。

  徐幼宁连着受了两次惊吓,一颗心好似搁浅的鱼儿一般,怦怦乱跳不止。

  一时间她不敢动,只能静静窝在太子的臂弯中。

  她方才一直倚着太子的肩膀睡,左边的脸颊被他的肩膀咯得通红,另一边脸仍然是白净的,看起来颇为滑稽。

  太子见她坐稳了,便松了手。

  徐幼宁稍稍平静。

  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在马车里。

  “殿下,我们还没到东宫?”徐幼宁有些奇怪。

  她明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不至于还没有走到东宫吧。

  “到了。”太子道。

  徐幼宁迷迷糊糊地点了头,站起身想要下马车。迈了一步,想起素心教她的礼节。

  太子在,应当让太子走在前面。

  于是她顿住脚步,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候太子下马车。

  “怎么不走了?”太子问。

  “请殿下先挪步。”徐幼宁答得有板有眼。

  太子的下巴扬了一下,起身挑起车帘,却并未走下马车,而是回过头看向徐幼宁。

  徐幼宁目光一滞,旋即回过神来。

  太子挑起车帘,是在等她下马车吗?

  她正犹豫自己是不是该承他的情下马车时,太子已经跳下了马车。

  徐幼宁不知自己是否又惹了他不快,稍稍在马车里站了一下,方才挑开车帘。

  “姑娘。”素心伸手扶着她下了马车。

  站定过后,徐幼宁的目光一飘,望见了太子离开的背影。

  “姑娘稍站一会儿,步撵马上就到。”

  “殿下不坐步撵吗?”徐幼宁问。

  素心回道:“殿下日常在宫里不用步撵的。”

  太子人高马大,走起来比步撵快多了,的确用不着。

  徐幼宁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响了一声。

  “姑娘饿了?”素心问。

  在素心面前,徐幼宁没什么可遮掩的,点头承认了。

  她一个上午没吃什么东西,这会儿睡了一觉,只觉得又渴又饿。素心从马车上捧了一碟果子下来,徐幼宁吃了两块,步撵便到了。

  一路坐回承乾宫,又是一身的汗。刚走进清凉的大殿,王吉笑着迎了上来:“姑娘回来了?”